玟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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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莫雷蒂家】克莱恩在哪


*说是莫雷蒂家其实出场人物目前只有梅丽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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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梅丽莎回到了廷根。


  她已数年未踏足这氛围宁静的大学之城,穿过蒸汽列车站的喧嚣后,这座小城似乎并未改变分毫,依然安宁祥和,正如班森与她离开这里的那天一样。


  她拖着行李箱走出蒸汽列车站,下意识乘坐马车回到了水仙花街。


  水仙花街二号还在熟悉的位置,只是随着近年审美潮流的改变,她熟悉的联排房屋已被刷上新漆,换了新样式的窗户。


  梅丽莎静静地看了这栋建筑一会儿,直到女人惊讶的声音使她回神。那是一位穿着长裙、眉眼温柔的女士,她的旁边站着一位男士,看起来是她的兄弟,他们是水仙花街二号的现任住客。


  女士温柔地问:“这位小姐,您需要帮助吗?”


  “失礼了,女士。”梅丽莎摇摇头,让出进门的路,“以前我和哥哥也住在这栋房屋里,我只是来看一看它,很抱歉打扰到您。”


  女士嫣然一笑:“没关系,小姐。任何人都有怀念的权利。”


  “谢谢。我该走了,祝您生活愉快。”


  “日安。”


  提着行李走在水仙花街,梅丽莎下意识握住脖颈处项链上挂着的天使银饰,这是克莱恩送给她的礼物。


  克莱恩死后的一段时间,她摘下过这条项链,直到班森结婚——如此重要的事情,她希望克莱恩也能参与,哪怕只有他的遗物。


  于是,当歪歪扭扭的雕刻痕迹再一次出现在梅丽莎眼前,她沉默了。那不是她的书呆子哥哥随手雕刻的装饰性花纹,而是赫密斯文,神秘学通用的语言之一。


  也许只是克莱恩的大学课程需要用到赫密斯文,你见过他挑灯夜读的样子。看着深一道浅一道有关避灾的铭文,梅丽莎对自己说。


  尽管如此,梅丽莎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,将克莱恩找到工作到他死亡那几个月的记忆翻来覆去地看。


  突然改变的性格、与以往相比称得上阔绰的手笔、突然拥有的高薪工作、文职人员但需要体能锻炼、沾灰破损的正装、死亡时受到的贯穿伤与割伤、尸体上捅穿心脏位置的伤口……


  她越发笃定克莱恩的死不止是安保公司向他们解释的那些原因。


  深深呼出一口气,在找到旅馆放好行李之后,梅丽莎搭乘马车前往北区拉斐尔墓园。自从移居贝克兰德,她和班森因为日渐忙碌的学业和工作,少有回来祭拜的时候。或许也是因为不愿承认克莱恩已死的事实吧。


  最好的哥哥、最好的弟弟、最好的同事。墓志铭又在她眼前闪过。


  离目的地越近,她的心情越沉重。灵性直觉一跳一跳,挑动着她的神经,她像坠海的溺水者,身体在下沉,灵魂在上升,达到了一种飘然的境地。梅丽莎只能认定这种感觉是神给她的启示,有什么事要发生了。可惜“通识者”专于机械造物,对占卜一窍不通,否则她便能卜算福祸,预知吉凶。


  占卜。


  梅丽莎脑海中闪过一样东西。


  那是串着银制细链的黄水晶,被发现时,它缠绕在克莱恩的手臂上。看固定方式,似乎主人随时能解下它,将其握在手中,悬于某件事物之上。


  当时的梅丽莎和班森心情陷入悲伤的泥潭,无暇顾及这小小的黄水晶吊坠,但现在回想,难道它不是“占卜家”、“窥秘人”常用的灵摆吗?克莱恩不会买纯粹的装饰用品,梅丽莎几乎可以笃定那就是占卜用的灵摆。


  克莱恩与神秘有关。


  继赫密斯文后,第二样证据出现了。


  车窗外,建筑逐渐稀少,树影婆娑,阳光越过树梢从窗口投射进来,照不到梅丽莎的脸,也使她复杂的表情无法让人读懂。


  下车后,梅丽莎在附近的花店买了一些雏菊,抱着它们进入墓园。从死者安眠的格子房间上穿行,她来到了今天要扫的第一座墓——父母的墓。


  父亲死于战争,层层堆叠、支离破碎的尸体中,已无法找到他,留下的只有他的怀表,以及一些换洗用的衣物。母亲过世后,班森遵从母亲的遗愿,将她与父亲的衣物合葬。从那之后,父亲的衣冠冢是母亲的墓穴。


  梅丽莎捡走风吹来的枯枝败叶,清理干净墓碑上的灰尘,将空荡的花筒插上鲜花。她在胸前点出繁星,虔诚默念:愿你们在女神的神国安眠,愿女神庇佑你们,愿你们保佑班森的小女儿健康长大。


  父亲死去时她还不记事,母亲的音容笑貌在她喝下魔药之后越发清晰,她记得温柔地摸着她和克莱恩头的母亲、宽慰压力巨大的班森的母亲、久病在床的母亲……


  “通识者”怀念起多年以前的冬天,因为贫穷,他们住的地方不算太好,当然也不温暖。少量木炭在小小的炉子里燃烧着,她被母亲抱着,班森和克莱恩挤在一起,围在暖炉旁边。三个小孩听母亲低声吟唱黑夜教会的颂歌,像一首温柔的安眠曲。


         班森总是先睡着的那个,当时他已经当起帮工,起早贪黑挣着十五便士的周薪,还要物色有没有临时工能让他多一份薪酬;克莱恩还在周日学校上学,他常常攥着几张写满单词的纸,挨个往下背记,像块掉进知识海洋里的海绵。


  小小的梅丽莎扑腾着手,一会儿想去揪一揪睡熟了的班森的头发,一会儿又觉得克莱恩手里的纸迷人极了,克莱恩越是避开她,她就越想拿来看看。最后总是母亲的手温柔地包裹住她的,将裁衣剩下的碎布片递给她。她捏一阵就犯困了,而母亲的哼唱仍未停止,直到克莱恩也昏昏欲睡,眼皮打架。


  “愿你们与克莱恩相处愉快。”梅丽莎如同轻声吟唱般许下最后一个期盼。


  静坐一阵,她往另一处走去。


  克莱恩的黑白相片映入眼帘。


  打扫、清理、放花,他的墓比预估的更干净一些,花筒中也有还未枯萎的花,梅丽莎蹲下身,与相片中带着书卷气的青年对视。


  她平静地看着哥哥的遗照,周遭的气氛突然沉寂下来,像两个人在对峙。


  “班森和我过得都很好。他已经结了婚,和妻子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孩。我已经从技术学校毕业,和导师一起工作,偶尔去学校助教……”


  相片上的克莱恩微笑着,静静听着她的叙述。


  “你的伪装很拙劣,克莱恩。”梅丽莎扯出一个笑容,“我宁愿你的死亡也是伪装。”


  她又想起哥哥胸前的伤口,再也笑不出来。她抱住自己的双臂,将脸埋了进去。


  许久,一道沉闷的女声响起,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。


  梅丽莎抬头,看见了一个棕色头发,身着黑色长裙,抱着花的女孩。她的灵性直觉跳了一下,相关的记忆浮现在脑海——她是克莱恩的同事之一。


  起身,一边轻轻跺脚以缓解腿部的麻痒,一边做出回应。女孩稍稍放心,将花放在墓前,两个人看着相片与石刻,谁都没有说话。


  “我们都很想他。”旁边的女孩低声说。


  “我们也是。”梅丽莎回应道。


  “他是我们的英雄,我很敬佩他的勇气。”


  “我知道。”


  梅丽莎的视线越过墓碑,似乎想透过后面那层土壤,透过木制的棺材,来看到沉眠者的容貌,看到那个会避开抢他单词纸的妹妹,会熬夜苦读,会笑着邀请她去银冠餐厅的克莱恩。


  看着看着,她目光一凝。土壤松动了不少,尽管有一些掩饰,可她还是发现了——克莱恩的坟墓被动过!

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梅丽莎仿佛当头被人浇了一盆凉水,瞬间从追忆的状态中脱离。


  “克莱恩……”她指着被翻动过的土地,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,质问道:“你们惊扰了他的安眠?”


  罗珊悚然一惊,不明白她为何会这样说。克莱恩可是他们的英雄。


  “不,没有人会这样做,这是对死者的亵渎!女神啊,你怎么会这样想?”


  梅丽莎颤抖着指出每一处与刚下葬后不同的痕迹,听完这些后的罗珊脸色也逐渐沉了下来。


  “我会联系弗莱——他是我们的现任队长——来调查这件事,请你不要慌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好。”梅丽莎回应道。


  黑发蓝眼,气质有些温和的男人很快赶到,梅丽莎再次指出不同的痕迹后,这位男士也陷入沉默。


  像是障眼法终于消散,那些与记忆比对后不同的痕迹在梅丽莎眼中越发清晰,明显翻新过的土壤在她眼中那么刺眼。


  一旁,沉默许久的弗莱向罗珊打了几个手势,后者会意叫来了墓园看守者。弗莱在梅丽莎的注视下询问了对方一些问题,随后墓园看守者又匆匆离去。


        弗莱行事滴水不漏,问出的问题也没有异常,梅丽莎看不破他,转而观察墓园看守者。


        而这使她发现了问题——看守者交谈的语气实在太过熟稔了,像已经和弗莱认识许久——可一位安保公司的成员为什么会认识墓园看守者?而且,这位看守者像是看后辈一样看着弗莱……难道安保公司退休人员就会来看守墓地吗?

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梅丽莎意识到安保公司并不简单,而她需要一个诱饵,将这份“不简单”钓到明面上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况且事关克莱恩,她不希望再得到对方的搪塞,哪怕有些事需要付出代价。


  “先生,我是‘通识者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她深吸一口气,看着对方骤然严肃的脸,她知道自己赌对了,“我清楚地记得这里的每一个细节,作为克莱恩的家人,我有权知道真相。请你不要拿其他理由搪塞我——就像当初克莱恩死时一样。”


  对峙中,弗莱看着已死同事的妹妹,缓缓地叹了口气。


       “我感受不到任何属于克莱恩的灵……”


  ……


  拉斐尔墓园的一角,随着一铲铲泥土被铲出,木制棺材逐渐显露,班森和弗莱将盖子打开,被遮住的内部一点点显露全貌——


  没有尸体、没有白骨、甚至没有梅丽莎扔进去的铜哨,那里空无一物。


  克莱恩去了哪里?


  不论是殉职值夜者的同事,还是他的家人,在这一刻都陷入沉默。



——

不知道是TBC还是END总之就这样吧。

2024.3.26  修文*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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